(予芙谢惊寒)全文免费阅读-《书魔尊的朱砂痣罢工了大结局名》全文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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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涵漪和苏行止,再次握紧剑,眸色渐寒 予芙从一片混沌中醒来,只觉头重得厉害。思维像断裂了一般,总觉得有些接不上。 当她睁开眼,却见自己躺在一架装饰不俗的架子床上,身上的被褥,亦是质地极好的蚕丝被。她忙向外看去,但见屋子里桌椅、矮柜、梳妆台一 ...
文涵漪和苏行止,再次握紧剑,眸色渐寒……
 
予芙从一片混沌中醒来,只觉头重得厉害。思维像断裂了一般,总觉得有些接不上。
 
当她睁开眼,却见自己躺在一架装饰不俗的架子床上,身上的被褥,亦是质地极好的蚕丝被。她忙向外看去,但见屋子里桌椅、矮柜、梳妆台一应俱全。
 
看着眼前的一切,一段记忆这才涌入予芙脑海。她名叫虞清辞,是大夏朝景安侯家的嫡出大小姐。前些日子,已同皇七子昱王迟玉书定亲。
 
她有疼爱她的爹娘,将她捧在掌心的哥哥,还有与她青梅竹马,对她爱重非常的昱王。
 
念及一切,予芙唇角满上一丝笑意,不由伸手捏捏眉心。她这是怎么了?怎会一觉起来,记忆都有些断裂,险些忘了自己的亲人和爱人。
 
就在她愣神的空档,忽听帘外传来丫鬟兰溪的声音:“姑娘,你起了吗?今日可是昱王约你游山的日子,别晚了!”
 
听到昱王二字,予芙的心默然一颤,脸颊上爬上一丝绯红。她忙对兰溪道:“起了,你去唤人进来吧。”
 
兰溪领命而去。予芙正欲起身下床,忽见一抹黄色的影子,直接跳上了她的腿面。
 
予芙一惊,身子不由扶床后仰。腿上传来软绵绵的重量,予芙这才看清,竟是一只黄狸猫,正睁着圆丢丢的大眼睛看着她。
 
予芙不由一笑,试探着伸手,摸上了那只黄狸的脑袋,黄狸顺势将头塞进了她的手里。
 
予芙心下一软,不由柔声问道:“你从哪里来?是什么时候跑进我房里的?”她的记忆里,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只猫啊。
 
小橘子一愣,不记得他了?姐姐这是怎么了?被血煞打坏了脑子?想着,小橘子忙开口叫姐姐:“喵……”
 
小橘子:“???”
 
小橘子不信邪,再次开口:“喵呜……”
 
“???”他大爷的!他怎么说不了话了?啊啊啊……小橘子心下一阵咆哮。他失语了,姐姐看起来又好像失忆了!怎么办怎么办?
 
予芙见黄狸猫开始在她腿上原地打转,便问道:“你是不是饿了?”
 
想着,予芙冲门外喊道:“兰溪,送一条水煮鱼进来,不加料。”
 
说罢,予芙将黄狸抱起来,放在榻上,对他道:“等下你吃完饭,乖乖在屋里呆着,等姐姐晚上回来再来看你。”
 
予芙伸手点一点黄狸猫的小脑袋,转身进了净室,一众婢女一贯而入。独留小橘子一个人在榻上凌乱。我是谁?我在哪儿?姐姐又发生了什么?
 
待予芙从净室出来,小橘子不由愣住。她已换上一身绯红的齐胸襦裙,头挽飞仙髻,眉眼间顾盼神飞,婉转婀娜……同她之前束袖精武服的飒爽截然不同。
 
小橘子都看呆了,姐姐真是怎么穿都好看,各有各得气韵。
 
予芙说收拾妥当,去厅中用饭,而小橘子的水煮鱼也已煮好,下人们还细心的帮他去了刺。小橘子看看予芙,去你娘的水煮鱼!他一跃跳上她的桌子,就像写字告诉予芙自己是谁。
 
可抬起爪子的瞬间,小橘子愣住,他他娘的不会写字!啊啊啊,早知道一有心智就先去学堂了,撩什么女医修啊?这回彻底抓瞎!
 
小橘子担忧的不行,他没了法力,又不会说话。眼下结界也失去了记忆,呆着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地方,可怎么办?
 
予芙看看跳上桌子的黄狸猫,冲他笑笑,一把将他抱了下来。将他放到了水煮鱼的旁边,说道:“小猫不可以上桌子袄,这是你的鱼,你慢慢吃。”
 
小橘子欲哭无泪,呜呜呜,姐姐变了,都不让他上桌子了!可是、可是这水煮鱼闻起来为什么那么好吃?想着,小橘子边难过边大口吃起了水煮鱼。
 
吃罢饭,予芙接过斗篷,披在肩上,和兰溪一同走了出去。小橘子见状,连忙几口把剩下的水煮鱼吃完,然后悄悄地跟上。
 
写有昱王府字样的马车,已侯在府门外。
 
谢惊寒一身玄色广袖常服,头戴镶红宝石镀金簪冠,正蹙眉坐在车里。
 
他一醒来,便接收了一堆关于这个昱王的记忆。便知血煞临死前,是给阿芙造了一出幻境。
 
一般而言,幻境中人都会失去记忆,按照制造幻境的人所给出的轨迹来生活。他因意外闯入,并没有被血煞剥夺记忆。他取代了幻境中的幻象昱王。
 
按照这个昱王的轨迹,他深爱景安侯家的嫡出大小姐虞清辞,且不日要娶她为妻。今日还约了这位大小姐一同游山。
 
谢惊寒坐在马车里,一脸的烦躁。他只知道一些幻境的简单规则,却不知道具体在幻境中该做什么,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阿芙,只能先暂且按照昱王的轨迹来行动。打算等摸清楚之后,再去找阿芙。
 
也不知道阿芙现在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,正做着些什么?
 
正胡思乱想间,忽见车帘被撩动,一张熟悉而又娇艳的容颜出现在眼前。她冲他抿唇一笑,脸颊飞上一片霞色,无不温柔的唤他:“昱王殿下……”
 
谢惊寒的心陡然一震,虞清辞居然便是阿芙!
 
他从未见过予芙面上有这般娇羞的神态,更从未听过,她用这般温柔又缠绵的声音唤自己,心蓦然一荡。
 
一股浓浓的满足感,瞬息间便填满整颗心。
 
不知为何,自从天哭秘境出来后,他的身体便不似从前那般冰冷。心中亦开始出现一些从前从未体会过的感情。
 
心间腾起阵阵热浪,叫他愈发喜欢眼前的予芙。他本还有顾忌,可一想到,这个昱王,不久之后便会与她成亲,便也没了顾忌。
 
他向予芙伸出手去,轻声唤道:“阿芙……”
 
予芙一愣,反问道:“阿芙是谁?”
 
谢惊寒这才恍然,予芙被幻境剥去了记忆,眼下她以为自己是虞清辞。
 
念及此,谢惊寒一笑,正欲向她说明缘由。可当他迎上予芙那缱绻又温柔的目光,话到嘴边,戛然而止。
 
若是阿芙知道了真相,还会用此时这般的神色和态度对待他吗?虽然他知道予芙深爱他,但是仙界的予芙,总是那般英姿飒爽,果断勇敢。不会有虞清辞这般缠绵悱恻的小女儿模样。
 
谢惊寒的心间漫过浓郁的贪恋。
 
眼下还没有找到出去的法子,倒不如就先以昱王的身份跟她相处。
 
做下决定,谢惊寒冲她一笑,说道:“口误罢了。虞小姐早膳用得可香?”
 
 
 
 
52.  第 52 章   “你有多爱我?”“比你……
 
予芙和兰溪坐进了车里, 马车微微一震,向前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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予芙眼眸不自觉地微垂,细不可闻的对谢惊寒说道:“殿下若是关心, 待成婚后,日日看着便是。”
 
谢惊寒心头一荡,呼吸微滞。
 
绵密的情意呼之欲出,他不知予芙这话为何会对他有这么大的冲击力?心间那种陌生而又渴望的悸动,令他有些不知所措。
 
他从未面对过这样的予芙,更是从未面对过心中如此陌生的情感。他望着含羞带笑的予芙, 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。手微微攥成拳, 藏于衣袖中。
 
予芙见谢惊寒半晌没有反应,微有些奇怪。她记忆里的昱王殿下, 对她极是宠爱,从未有过对她的话避而不答的情况。
 
予芙不由看先谢惊寒,投去疑惑的目光。见谢惊寒目光飘忽地落在她的脸上, 仿佛望着她,看见了什么更多的东西。
 
她不解的问道:“殿下这是怎么了?今日可是身子不适?”
 
谢惊寒这才惊觉, 干笑一下, 对予芙道:“只是想到不日便要成亲, 太高兴罢了。”
 
予芙失笑, 没做多想。说道:“原是如此。殿下往日里可不曾这般紧张。”
 
谢惊寒笑道:“是我失态了。”
 
俩人在车里闲聊了几句,不多时, 马车便在城外山脚下停下。刚入秋, 通往山顶的栈道上,铺满金黄的落叶,让人心情没来由跟着好起来。
 
二人一同走下车,望着绵长的山路, 予芙习惯性的朝谢惊寒抬起手。谢惊寒忽然想起,昱王的轨迹中,这样的路,他总是会牵着虞清辞的手,慢慢前行。
 
幸好有昱王的轨迹作为提示,否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谢惊寒莫名松了口气,伸手牵住了予芙的手。
 
绵软而又温凉的触感在掌心中传来,他心间忽然便觉安心,仿佛手里握着的,是他全部的幸福。这一刻,他忽然就理解了人间那些男那女女,为何相伴缠绵时,面上的神色会那般甜美。
 
想着,他不由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。
 
金黄的落叶踩在脚下,二人一同走上了山路。予芙不由看向身侧的人,阳光自他那一侧落下,迎着光,他出众的相貌和贵气的衣着,让他更向自天际而来的天神。
 
予芙唇边不由漫上一丝笑意,她忽然很感激老天赐给她的一切。美满的家庭,爱她的夫君,日后……她还会有自己的孩子。
 
她所拥有的一切,美好的不似真的。其实她也觉得有些奇怪,明明自己自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,理应早已习以为常便是,可她为何现在,心中却这般感激?就好似从前从未拥有却骤然得到,让她觉得好到宛如梦境。
 
想着,予芙驻足,反握住谢惊寒的手,侧身看向他。谢惊寒不解:“怎么不走了?可是累了?”
 
他浑雅好听的声音落入心间,予芙忽地伸手,紧紧抱住了他的脖颈,侧脸贴上他的耳畔。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,混杂着山间的落木气钻入鼻息,让予芙愈发觉得安心。她不由闭目,在他耳畔轻声道:“谢谢你给我的一切……”
 
谢惊寒从震愣中回过神来,心间漫上一股莫名的心酸。她感谢的,只是血煞在幻境中给她安排的记忆。
 
这么久以来,他什么也没为她做过!反而是予芙,一直在他身边,一次次得救他出危难,一次次得为了他和魔尊舍命缠斗,更是将获得秦少川修为的机会让给了他……
 
心酸和愧疚一起袭来,他配不上她的这一声谢!
 
怀里的予芙,拥他拥得更紧,他清晰的感觉到,有冰凉的泪水,顺着他的侧颈滑落进衣领。
 
耳畔传来予芙一声轻笑,她将眼睛按在谢惊寒肩头,拦住了泪水。哑声笑道:“你莫要笑话我。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,我总觉得从来没有人这么爱过我。如今得到的一切,就好似梦境一般。真的谢谢你……”
 
谢惊寒的心狠狠被揪起,他不由伸手,抱紧了怀里的人!她父母死于神魔大战,又被未婚夫退婚,后来更是因为天生媚骨,被整个仙界诟病……就连他,最初对她都是利用和算计。
 
如今就连让她如此动情感谢的,也仅仅只是血煞制造的假象!倘若从幻境中阿芙醒来,得知让她感到幸福的这一切都是假的,她该有多失落?
 
仅仅只是想一想阿芙失落的神色,他便觉得心像被棉花堵住了一般无法呼吸。
 
在他的现实中,他有阿芙,一个爱他爱到愿意把一切都给他的人。可他现在才意识到,阿芙的现实中,竟是什么都没有……她为他,为妖族做了那么多,可是却没有人一心一意的将一切都给她。
 
谢惊寒心中的心疼欲盛,轻抚她的鬓发,在她耳畔轻声道:“往后……我会对你更好!”把所有欠下你的,都补偿给你!
 
他什么都没有,没有尊贵的出身,没有压过一切的修为,也没有像她那么多傍身的灵石法器……就连如今的修为,都是她为自己争来。
 
他是个被世界遗弃的人,唯有阿芙没有放弃过他。而他所能给她的,只是他这颗心,一颗全心全意,只有她的心!
 
耳畔传来予芙的笑声,她从谢惊寒怀里起来,手臂吊在他的脖颈上,看着他的眼睛,侧头问道:“那你有多爱我?”
 
大多数男人听了这句话,多半会觉得她无理取闹,敷衍着给个满意的答案便也罢了。可怎知,谢惊寒闻言,却陷入了沉思。他过去从不知晓男女之间的这些东西,听予芙问话,便认真的琢磨起来。
 
他很认真的想了片刻,脑海中满是这些日子来予芙为他所做的一切。半晌后,他抬起头,看向予芙的眼睛,郑重的说道:“比你爱我多一点!”
 
他想,予芙给他的,他都要给予芙,且一定要比她给自己的多!她给他十分,他便给十二分。她愿意为他付出生命,那等出去后,他便与她定下魂契,生生世世代她受死!
 
予芙闻言笑了起来,比深秋高爽的阳光更加灿烂,她笑着打趣道:“从前怎不知,昱王殿下这搬会说话?”
 
听得昱王殿下入耳,谢惊寒微微垂眸,心间有些不适。他沉吟片刻,对予芙道:“我还有一个名字。”
 
予芙不解:“什么?”
 
他冲她笑笑,一字一句道:“谢惊寒!记下了吗?”
 
予芙闻言,有些奇怪,相识这么久,未曾听闻他还有个名字。纵然不解,但看着他认真的神色,予芙便也没多问,点点头应下。
 
予芙冲他笑笑,松开了他的脖颈,对他道:“我们接着上山吧。”
 
谢惊寒“嗯”了一声,俯身,牵起她的手,牵着她,一起往山道走去。
 
俩人正走着,身后的草丛里,忽然出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像是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而来。
 
谢惊寒惊觉,回头看去。但见道旁的落叶堆里,正蹲着一只黄狸猫,同他大眼瞪小眼,谢惊寒一喜,笑道:“小橘子?”他也进来了?
 
小橘子一听谢惊寒认出了他,整只猫都松了口气,冲着谢惊寒就是一通比划。谢惊寒瞧出不对来。
 
予芙走上前,一把将小橘子抱起来,点点他的眉心,语气间隐带责备:“你怎么跟来了?”
 
予芙又看向谢惊寒:“你刚才叫他什么?小橘子?这个名字好听!”
 
谢惊寒闻言笑笑,小橘子为何不能说话了?他得拉小橘子到一旁去问问。念及此,谢惊寒对予芙道:“这是我府上的猫,昨日跑丢了,原来在这里。你稍等我下,我将他送回马车上。”
 
说着,谢惊寒从予芙怀里抱过小橘子,就往下山道上走去。绕过一个弯,正巧挡住予芙的视线。谢惊寒这才问道:“你也进来了?失语了吗?”
 
小橘子点点头。然后他站起身,指指予芙的方向,又指指自己的脑袋,然后抱住,做出摇头晃脑的难受状。
 
好在谢惊寒看懂了,点头道:“我知道阿芙的记忆被剥夺。”
 
小橘子松了口气,又比划了一阵,大概意思是,赶紧想出去的办法。
 
谢惊寒也想知道出去的办法,但这不是不行吗?无奈,谢惊寒只好对小橘子道:“出去的法子我会想,你先去我府上等着。过几天我和她成亲后,她也会来。你别再大街上乱晃,省得叫人抓了炖肉。”
 
小橘子皱皱鼻,轻哼一声,摇着尾巴自己离开。
 
予芙在山道上无聊的摆弄树叶,不成想那只猫居然是昱王府上的。还跑来了她身边,这就是缘分吗?想着,她不由又觉得甜蜜。
 
而就在这时,山道上走下来一名挎着花篮的女子,里面装满香烛纸钱,想来是刚拜完佛回来。
 
她哼着曲,神色怡然。予芙不由看去,眼前微亮,女子生得甚是好看,清纯得宛如出水芙蓉。
 
那女子路过予芙身边,不由驻足,看向予芙问道:“小姐怎么独自在此?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?”
 
予芙笑着摇摇头,礼貌回道:“等人罢了,姑娘自便。”
 
那女子目光在予芙面上逡巡片刻,随即露出一个笑意,她果然被血煞夺去了记忆!看来魔尊,费尽心思改她容貌,又送她进来,还真是送对了!
 
姬瑶华面上笑意不减,接着问道:“姑娘可是虞家大小姐?不日要嫁给昱王殿下?”
 
予芙眨巴眨巴眼睛,不知这女子为何有此一问,只得笑着点点头。只见那女子笑笑,身子忽然向前,凑到予芙耳边,轻声道:“我叫文涵漪,是昱王殿下的外室。往后等姐姐进了门?可愿受我一盏茶?”
 
予芙闻言,整个身子僵在原地!只觉一股寒意,从脚底升起。
 
而就在这时,谢惊寒回来,待看清眼前女子的外貌,不由惊诧道:“文涵漪?”
 
 
 
 
53.  第 53 章   大婚之日
 
予芙闻言, 心下一沉,他们果然认识?
 
谢惊寒不知为何文涵漪为何也在幻境中,但唯恐她告知予芙真相。眸中闪过短暂的寒光, 随即,他便又恢复之前温和的笑意。
 
他上前牵过予芙的手,对文涵漪话里有话道:“虽不知姑娘为何在此。但还请姑娘……谨言慎行!”
 
予芙微微蹙眉,谨言慎行是何意?
 
谢惊寒说罢,不再给文涵漪多言的机会,拉着予芙的手, 绕过她便往山上走去, 很快便将她甩在了身后。
 
扮成文涵漪模样的姬瑶华,在他们身后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, 目送他们走远。
 
走了一段,予芙回望一眼,见已看不到那女子的身影, 这才向谢惊寒问道:“那位姑娘……可是你的旧相识?”
 
谢惊寒冲她笑笑道:“认识而已,若日后再见着她, 无论她说什么, 你都不必当真。”
 
予芙闻言, 安心了些, 可那种不适感却依然存在。像他这样的王爷,婚前有些风流韵事也是寻常。只要成亲后, 他一心一意对她, 她可以不再追究。
 
话虽这般说,但她心里还是有些许难受。不由从谢惊寒手里抽出了手,说道:“自己走走吧。”
 
说罢,予芙独自往上走去。
 
谢惊寒看着她背影, 有些不解。莫非方才她那师妹,已同她说了幻境的事?念及此,谢惊寒加快两步追上她,问道:“她可是跟你说了什么?”
 
予芙站住脚步,看向谢惊寒,说道:“是说了些什么。正巧我也有事问王爷,成亲后,你可会纳妾?”
 
“纳妾?”谢惊寒不解反问:“为何要纳妾?我这辈子有你足矣!”
 
谢惊寒神色认真,直直望着予芙的双眸,说不出的诚恳坚定。
 
予芙见此,心里莫名舒服了不少。不由低眉一笑,而后看向他伸出小拇指:“那说好了!你若对我有二心,这辈子便不要再来见我,我也不会再爱你!”
 
予芙眼底流出一丝坚定,谢惊寒看着这样的她,仿佛看到了仙界中那个予芙的影子。唇边漫过一丝笑意,伸手勾上她的小指:“若有二心,我自己滚,绝不再来烦你。”
 
予芙彻底放了心,重新牵回他的手,心中再无不快。
 
走着走着,予芙忽地觉出不对来,对谢惊寒道:“你有没有觉得奇怪,我们出来这么久。除了方才那位文姑娘,居然没有再见到任何人。按理来说,这个季节,不该是游山的大好时候吗?”
 
毕竟是幻境,不可能事无巨细。谢惊寒干笑两下,解释道:“许是我们没碰到。”
 
予芙闻言点点头,也只有这个解释了。
 
但她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浓郁,自醒来后。她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孤独感。无论是兰溪,还是府里的其他丫鬟,虽然都对她很好,但他们所流露的任何情绪,都不能感染她。就好像是一张张假面,在演给她看。
 
予芙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,就是感觉孤独的很。
 
想着,予芙不由又看向谢惊寒。他望着前方,眼底深处,似有一潭冰冻千年的寒泉,无论如何都化不开。
 
予芙微愣,在她的记忆中,昱王殿下是个温文儒雅的君子,为何会渗着这般骇人的阴冷?
 
但这神色,却比他笑时更让她举得有安全感。至少她能感受到情绪,不像是府里那些人,好似一张张假面。
 
觉察到她的目光,谢惊寒看向她,温柔笑问:“怎么了?”
 
予芙不好意思的笑笑,收回目光,遮掩道:“看殿下好看!”许是她想多了,周围的一切都好好的,她为何生出这种异样感?
 
同谢惊寒在山中游玩一日,临近傍晚时,他们方才回到马车上。车帘落下,马车往城中走去。
 
送了予芙回府,谢惊寒这才离开。他们成亲的日子马上要定,这是他们婚前最后一次见面。予芙倒有些舍不得,一直站在府门外,目送他的马车离去。
 
待马车转过拐角,谢惊寒将马车叫停,下了马车,转头往虞府后门走去。而那所谓的车夫,任由谢惊寒离开,直勾勾的看着前方,连一句关怀的询问都没有。
 
谢惊寒见此,冷声笑笑。这世界的一切都是为予芙而建,所有人只有再予芙在场时,才会有些动作语言,其他时候,连木偶都不如。
 
他一路往后门走,路过那些小摊铺面,里面的人,也都宛如雕塑般干巴巴的站着。显得诡异又安静。
 
谢惊寒来到府门后,顺着一棵树爬了上去,藏在了茂密的树冠中,将府中的一切尽收眼底。
 
他看着府里各个角落,阿芙那所谓的爹娘,正在自己屋中干巴巴的坐着,一个提着笔,一个抿着茶,凝固了般没有下一个动作。她那所谓的兄长,也像模像样的拿着一本兵书,坐在书房里看,可若细瞧,就会发现他连眼睛都不曾眨。
 
唯有阿芙视线之内,欢声笑语,人来人往,好不热闹。
 
谢惊寒就一直这般呆在树上,直到予芙阁楼的灯熄灭,整个国公府,死一般的沉寂下来。
 
谢惊寒见次,直接顺着那棵树跳进院中,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。那些所谓的巡逻家丁,守夜丫鬟,早已是一动不动。
 
他一路来到予芙院中,爬上房顶,在屋脊上枕着双臂躺了下来。左右是个幻境,与其做样子回那什么昱王府,还不如一直在这里守着阿芙。想着,他闭上了眼睛,默默调息。
 
余下的日子,他白日里换地方藏匿,看着予芙在这府里的一举一动。
 
他看到予芙对着那对假父母孝顺有加,每日早晚请安不断。那假爹咳嗽一声,予芙都要回去亲自给他熬一盅冰糖雪梨。、
 
还有她那假兄长,她想着自己就要嫁人,还连日熬夜为他做了几副护膝……就连府里那些下人,她都会记着给他们加月钱,用来给他们添置冬衣。
 
所有一切都是假的,唯有她在真情实感的付出着。
 
谢惊寒看在眼里,心里却愈发心疼她。他忽就生出一个很自私的想法,他想成亲后,和予芙一辈子生活在这里。他会倾尽一切对她好,让她的所有付出都得到相应的回应。而这里那些假东西,也永远无法分走她的爱。
 
不像现实中,有魔尊步步紧逼,有一堆妖族等着她拯救。还有朔月、小橘子、蓝臻……他们也都无法再分走予芙的关心。她从身到心,都会只属于他一个人。不必再像从前,很多时候,他都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。
 
谢惊寒就这样在予芙的身边守了几个月,这期间小橘子来过几次,但因为他没法儿说话,胡乱比划一通后,只能泄气的回了王府。而她的那个小师妹文涵漪,却是再也未曾见过。但谢惊寒也不在乎,爱去哪儿去哪儿吧。
 
就这般,他一直守到成亲前夜。
 
他在予芙阁楼对面的树冠里,藏身在黑暗中。静静看着阁楼里予芙试婚服的模样。
 
她时而含羞带笑,时而出神憧憬……
 
一想到她这样的神色,是因为要嫁给他,谢惊寒眼底的寒冰,便不觉化去几分。靠着树干望着她,目光再也舍不得从她面上移开半分。
 
可看着看着,不知为何,谢惊寒忽地想起在古坛宗的那日。
 
那日他问予芙,要不要和他结契。可她的神色,就没有今日这般熨帖,甚至还有些诧异和不屑。好像最后……她只说不会离开他,并没有答应他!
 
那日谢惊寒并未觉得有何不妥,毕竟他以为,结契就是为了永不分开。但予芙说不会离开他,那结不结契,似乎没什么差别。
 
直到今日他看到予芙成亲前的神色,有了对比,方才觉出一丝不对来。
 
若是与她而言,嫁给自己心爱的人,是这般幸福又憧憬,那她那日的反应,为何与今日相差如此之大?甚至都没有答应他结契的提议?
 
谢惊寒眉心一跳,心间浮现一个可怕的答案。莫非……阿芙不爱他?
 
可他转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,她在合欢宫时就单独将自己带着身边。他离开合欢宫后,更是不畏恐惧,直接进万鬼窟找他。更别提后来药神谷求药,天哭秘境取修为,血污池斩杀血煞。
 
桩桩件件,哪一件不是她爱他的证据?兴许……仙界的阿芙坚韧惯了,不会像幻境中这般流露心中的感情。
 
可即便他找了一堆借口说服自己,心中那种不安全感,还是宛如一颗种子般埋进了他的心里。时不时得想起来,就会搅得他不太安宁。
 
一面被不安全感折磨,一面却又在记忆里寻找阿芙爱他的证据来说服自己。
 
就在这般的忐忑中,谢惊寒一夜未安,直到天色蒙蒙亮起,他才离开予芙,回了王府。
 
王府中,早已按照幻境既定的轨迹,被装点成了大红喜色,而那些假东西,也备好了马匹和婚服。
 
谢惊寒走进屋里,假人们面无表情的给他换上衣服。
 
在他离府骑上马的瞬间,周围的一切恍如活了一般,欢天喜地的热闹起来。前一秒还如木偶般的王府众人,都开始喜笑颜开,放爆竹的放爆竹,说恭喜的说恭喜。
 
而谢惊寒的心里,面对这一切热闹,竟激不起半点浪花。
 
他俯身,望着身边那只跟着他的黄狸猫,轻声道:“走吧,咱们去接阿芙。”
 
 
 
 
54.  第 54 章   我的一切,都给你!……
 
小橘子闻言, 嗓子里发出“呼呼”的声音,仿佛对谢惊寒很不满。冲他亮一下爪子,但念及现在自己失了法力, 只得瞪了他一眼,转身跳上屋脊,往予芙府中走去。
 
谢惊寒见此一笑,勒马前行,侧仰着头看着他,冲他喊道:“你是不是因为我至今未告诉她真相而气我?”
 
小橘子自屋脊上白了谢惊寒一眼, 而那些假人, 对这些话恍若未闻,继续着他们的兴高采烈。如此热闹, 又如此寂寞。
 
谢惊寒又道:“是不是还觉得,我现在娶她,是趁人之危?”
 
小橘子脚步微滞, 转头看向谢惊寒,似是在等他的答案。这个坏东西, 不仅不告诉姐姐真相, 还要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娶她!他怎么知道姐姐就愿意嫁给他?蓝臻哥哥看起来更好呢。
 
谢惊寒见此, 微叹一声, 对小橘子道:“自你认识她,你看过她像现在这么幸福吗?”
 
小橘子闻言垂眸, 谢惊寒又道:“在仙界, 她护着你,护着我,护着朔月,甚至还有魔族的高源。我们这些跟在她身边的人, 仰仗着她的光明而活。你可以做一只嚣张的小猫咪,没人敢再打你妖丹的主意。朔月可以摆脱怨气,做一个真正的鬼修。甚至高源,都在她身边找到了自己的价值……”
 
“唯有她自己,从来没有一个护着她,告诉她,我在你不要怕。”幻境外的阿芙,像是拥有一切,又像是什么都没有。
 
谢惊寒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,迎亲队缓缓前行。他目视着前方,接着道:“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,可她却可以跟那对假爹娘撒娇,假兄长也扮演着一个极宠爱妹妹的角色。如果不是我占了昱王的角色,她还会有一个极宠爱她的夫君。”
 
小橘子见自己快跟不上队伍,在屋脊上跳了两步,跟上,继续缓缓的走着。
 
谢惊寒再次看向他:“我们终归会离开这个幻境,等她醒来后,发现一切都是假的,她会不难过吗?”
 
谢惊寒唇边漫过一丝笑意:“至少……得有一颗心是真的。无论是在幻境里,还是幻境外。天哭秘境的事……对不起!”
 
他居然道歉了?小橘子凝视谢惊寒片刻,这些日子,他是如何没日没夜的守在姐姐身边,他都看在眼里,是真的一片赤城。
 
小橘子不由一声叹息,他听朔月哥哥讲过,姐姐无父无母,是靠着一位老爷爷接济长大。
 
他成妖后,相比于那些被掏妖丹的妖族,还有那些被炼成妖魔的妖族,能至今都过得这么无忧无虑,全然是因为姐姐收养了他。若是没有姐姐,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处境。
 
他也从来没见过姐姐在幻境中的样子,比起仙界无坚不摧的模样,她现在更像个寻常的小姑娘。他复又看看谢惊寒,转身几下跳远。可惜他现在说不了话,等他出去后,一定要告诉谢惊寒,假如他对姐姐不好,他一定会替姐姐杀了他!
 
还有一桩事,也必须得警告谢惊寒,成了姐姐的夫君,也一定要对姐姐的小猫咪好!不然小猫咪咬死他!
 
迎亲队很快就到了虞府门口,敲锣打鼓的停在虞府门外。
 
谢惊寒出奇的耐心,按流程走完了所有程序,一直到离府告双亲,他方才见到予芙。
 
予芙虽手持却扇,但双肩却一直在颤抖。而她那对假父母,更是哭得悲切,就像是真的舍不得这个女儿。一直拉着予芙的手,不断的叮嘱!
 
谢惊寒知道是假,一直冷眼旁观。但予芙却不知道,听着父母的哭声,心就像被揪起一般的疼,泪水接连不断的落下。可不知为何,她心里却觉得很幸福。明明就是自小养她长大的父母,但在她的心底深处,却仿佛从未体会过这般关怀,令她感到感激和珍惜。
 
耽搁了许久,谢惊寒方才将她顺利接出虞府。紧紧牵着她的手,跨出了虞府的大门。
 
再送她上轿之前,谢惊寒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清的声音道:“从今往后,无论到哪里,你都不再是一个人!”
 
予芙的心陡然被提起,心间一直以来那莫名的空洞,仿佛被填满。她唇边漫过笑意,回道:“好!”
 
轿帘被随从掀起,予芙低头钻进了轿子中。
 
婚礼流程,按照王府的规格,进行了一整日。而结发礼上,他们那缕剪下的那缕头发,在予芙不注意的时候,谢惊寒悄悄收进了虚鼎里。
 
王府里来了一堆所谓的宾客,谢惊寒本不想去,但念及予芙不知道这是幻境,还是耐着性子去了。
 
面对那些敬酒劝酒的人,谢惊寒默默接过酒杯,当着他们的面,将酒泼到了肩后,那群人还是照例一脸惊喜的喊一嗓子“好酒量”。
 
谢惊寒默默坐在席间,听着这群假人在耳边聒噪。忽就觉得,对他而言,眼前的世界和真实的世界没什么不同。
 
这些人若都是真的,他恐怕也会像现在一样,这样疏离又淡漠的游离在人群之外。他是个被世界抛弃的人,唯有予芙,才是他唯一的真实!
 
等时辰差不多了,谢惊寒起身回了婚房。
 
婚房内的予芙,听到他的脚步声,又慌忙将扔到一旁的却扇取了过来,重新遮住脸。
 
谢惊寒推门进来,迎着屋里的烛光,看见她娇羞泛红的侧脸,不由抿唇一笑。
 
他走到予芙身边坐下,亲自为予芙除下却扇,她惊艳的容颜出现在眼前。
 
谢惊寒的目光,不自觉便沉在她的面容上再也无法离开。在他身边坐着,已成为他妻子的人,是仙界那个白衣翩然的女仙,圣洁的叫他不敢触碰。
 
不知从何时起,予芙留给他最初的那些印象,早已荡然无存。心间只有自万鬼窟而起的所有记忆!他不知道予芙为何会同最初的样子有了这么大的差别!但是他知道,他深爱着,喜欢的,就是现在的予芙!和从前合欢峰上的那个予芙,毫无半点关系。
 
予芙见谢惊寒一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,有些不知所措,试探着问道:“可要去沐浴?”
 
谢惊寒这才惊觉,慌乱的收回目光。他忽地站起身,伸手将予芙牵到桌边,按着她的双肩,让她在椅子上坐下,自己则坐去了她的对面。
 
予芙不解的看着他,谢惊寒冲他一笑。弯腰做了个取东西的动作,用桌子遮掉予芙的视线,然后从虚鼎里取出一堆东西,摆放在桌子上。
 
予芙看着一桌子的东西,更加不解。这人是会变魔术吗?弯腰的功夫,就取出来这么多?
 
谢惊寒冲她抿唇一笑,拿过一只小狗木雕,开口道:“我父亲生我,其实只是为了成就他的大业,我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。”
 
拥有三族的血脉,可以启动瞒天大阵。他父亲便是为着这个原因,哄着他娘跟了他。双族之血容易得到,但三族之血,却得是母体拥有毫无保留的爱,才能可能得到。
 
谢惊寒眸中闪过一丝寒光,但转瞬又变作无尽的悲哀。他修长的手拂过那只小狗木雕的头,接着道:“在我出生之前,他对我娘极好。我娘以为,父亲便是她今生的救赎!她爱他,深到哪怕明知被他哄骗,临死前却依然念着他的名字。”
 
予芙听着愈发一头雾水,昱王是当今圣上的嫡皇叔,虽然先帝后已逝,可是听闻先帝后极是恩爱,怎么似乎听昱王所言,像是另外一回事。
 
谢惊寒的目光愈发的凉,指尖从小狗木雕的头,缓缓滑至它的尾巴:“我娘亲跟我说,这只木雕,是她临产前,父亲陪着她一起完成。想要将此作为我出生后的第一个礼物。”
 
谢惊寒将那只小狗木雕推到予芙面前:“这是我最珍惜的东西,哪怕后来……我心间再也生不出任何情感,我都不曾丢掉它。”
 
予芙不解的看看他,拿起那只木雕,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。谢惊寒又拿起一朵已经干枯的玉兰花,再次开口道:“后来……我娘亲终于发现了我爹的意图,知道他要对我不利。便于那日夜里,亲手将噬魔刀捅进了父亲的心间。可是她还是舍不得,刀刃没有触及到父亲的心脏……”
 
谢惊寒勾唇,唇边漫过一丝冷笑:“我被他们屋里的动静惊醒,冲进去发现,爹居然要杀娘亲,从他们的争吵中,我才知道,爹从来没有拿我当过儿子,我只是他计划中的一枚棋子。你知道吗?最后是我亲手握着那刀柄,送进了父亲的心。”
 
也是从那天起,他的心开始变得空洞,开始感觉不到任何情绪。仿佛杀的是父亲,而死的是他!
 
谢惊寒的声音愈发平静,却宛如千尺冰潭下的寒水,连人的心都能冻住:“娘亲带着我逃到了人间,可她却再也不像从前那般温柔。她恨极了父亲,却也爱极了他。她无法接受父亲从不爱她的真相,也无法接受自己把噬魔刀捅进父亲心间的事实。她为心魔所困,变得再也不是自己。”
 
予芙看着谢惊寒手里那朵干枯的玉兰,仿佛看到了谢惊寒生母那颗干枯的心。
 
谢惊寒疲累的挑挑眉,轻叹一声:“越长大,我的样貌越像父亲。她时常分不清我是儿子还是父亲,有时想拿剑杀我,有时又抱着我歇斯底里的痛哭。后来,她清醒过几天,那时正好是人间的春天,她摘了这朵玉兰花送我。那也是她最后一次清醒,之后,她便彻底为心魔吞噬。”
 
谢惊寒拉过予芙的手,将那朵干枯的玉兰放在她的掌心中:“我按照娘亲的遗愿,亲手杀了她。若是不杀,她威胁我,要将我送回兄长身边。”
 
予芙的心陡然一沉,拖着那玉兰的指尖,不由颤了颤。
 
杀父的那天,带走了他心间的所有情感,杀母的那天,他已然觉得,自己便是那样的人。这世间的一切,与他何干?孺慕的亲情,真挚的爱情,坦诚的友情……与他何干?
 
谢惊寒将桌上剩下的东西,全部推到了予芙面前,对她道:“剩下的这些,有我抢来的,有我争来的,也有我赌来的。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全部东西,都给你!”
 
 
 
 
55.  第 55 章   从今往后,她只属于他!
 
予芙不由愣住, 望向谢惊寒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解。昱王是皇室,此次迎娶她,所送之聘极其贵重, 昱王府更是家底雄厚。他为何今晚又要给她这么多东西?
 
且这些东西……予芙低头看看,除了他方才给自己的木雕小狗和干枯的玉兰花之外,剩下的,都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。有造型奇怪的铁疙瘩,有叫不上名字的草药,还有一些似是泛着微光的石头……
 
这都是些什么啊?予芙看着谢惊寒的眼神, 不解中夹杂上一些惊奇。莫非……都是他这些年攒下来的玩具?莫非……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至死是少年?
 
谢惊寒看出了予芙眼里的困惑, 有些尴尬的笑笑,对她道:“之前那些是昱王给你的聘礼, 这些……是谢惊寒给你的聘礼。”
 
予芙闻言失笑:“有区别吗?不都是你。”
 
谢惊寒轻叹一声,自是有很大的差别。予芙站起身,从梳妆台上取过自己的首饰匣子, 将里面的首饰全部取出来,拿着空匣子走了过来。
 
边一样样地将谢惊寒给她的东西往里收, 一面对他道:“让我来想想, 之前的聘礼, 是为礼仪。现在的这些聘礼, 是来自夫君的心,想来每一样的背后, 都有一段经历和故事。”
 
听她唤了声夫君, 谢惊寒莫名心头一紧,眼里闪过一丝躲闪。
 
予芙见他不好意思,抿唇一笑,认真的看着他, 接着道:“与我而言,这些东西,比你之前给我的聘礼更珍贵!”有他的回忆,有他的经历,是他人生的缩影,也是他的全部。
 
谢惊寒闻言,不由松了口气,冲她一笑,露出一排洁白的皓齿。
 
待他笑开,他才忽地反应过来,这么些年,他从未这般笑过。上一次在妖域这样笑,还被予芙说皮笑肉不笑。
 
想着,他忙收了笑意,手虚握,蜷成拳,抬至唇边轻咳一声,不动声色的遮掩了过去。他抬眼看向予芙,说道:“天色不早了,早些休息。”
 
予芙一听这话,心微微一颤,脸颊拂上一层霞色。抱起已收好所有东西的匣子,转身去了塌边,轻声道:“那……我等夫君沐浴回来。”
 
谢惊寒点点头:“好。”其实他一个除尘诀就能解决的事,倒也不必想凡人一番繁琐。但予芙如今没了仙界的记忆,还是做做样子的比较好。
 
谢惊寒起身往净室走去,予芙则自己放下榻前的帘子,换下婚服,换上轻纱质地的袍子,自己坐在塌边等他。想着等下会发生的事,心里便不觉甜蜜,唇边的笑意愈发绵长。
 
谢惊寒在净室里捻了除尘诀,随后换了衣服在椅子上坐下来。面上有些困惑,不知人间成亲,还有什么需要做的?想来日后,衣食住行,都是和阿芙一起。如果等下睡觉,他将阿芙抱在怀里,她会愿意吗?
 
他这才恍然发觉,这么些年在仙界,他一直在逃亡,但凡稍有闲暇,想的便是该如何变强。竟在男女之事上从未有过留心,竟不是成亲后需要做些什么。仙界的人活得长久,还有很多仙君魔君,沉迷修炼,活了几百年都未曾考虑过道侣。
 
思来想去,他也只知道,成亲和结契的意义相同,就是永远和只和这个人在一起。
 
谢惊寒在净室坐了会儿,觉得时辰差不多了,便从净室走了出来。
 
卧室月洞门处,垂地的纱帘已然落下,她的身影朦胧的坐在纱帘中。谢惊寒抿唇一笑,走上前去,修长的手挑开了纱帘。
 
塌边身着轻纱的予芙映入眼帘,薄衫下光滑的肤色清晰可见。谢惊寒忽地动作一滞,一股奇异又充满渴望的感觉从心间宛如骇浪般翻起,直直沉入丹田。
 
他目光凝在予芙面上,喉结微动。似是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心底破茧而出,竟涌出一股拥她入怀的冲动。
 
予芙见他这般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,这般的神色,莫名就叫她心里很是满足。见他傻愣着不动,予芙冲他道:“还不过来吗?”
 
她的声音,从未像此时这般充满蛊惑,谢惊寒的思维尚未反应过来,身体却已听着她的话朝她走去。
 
待惊觉过来时,他已站在她的身边,仅寸许之遥。谢惊寒呼吸微重:“我……”
 
予芙瞧得出来他紧张,所幸昨夜成亲前,家里已有嬷嬷给她讲解过。予芙看着他的样子,更加觉得有趣,不成想,堂堂昱王殿下,竟会在男女之事,如此生疏又彷徨。
 
虽然她也紧张,但念及昱王对她那满腔爱意,便不由放肆了起来。予芙盈盈起身,轻纱质地的长袍随之垂落在地上。她将一双玉臂搭上谢惊寒的肩,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挂在他的身上,抿唇道:“夫君要这般站一夜吗?”
 
离得很近,她唇齿间的气息就在他鼻息间缭绕,淡淡的清香卷着温热一同侵袭而来,宛若魔女蛊惑人心的气息。谢惊寒不由呼吸一重,伸手捏住了她的双臂。
 
心中那种渴望的感觉更加浓烈,可脑海中对男女之事的空白,和心底深处的自卑,却让他不敢造次。他忽就很想抱紧她,想将她全身吻遍……他不知道这种冲动从何而来,也不知道意味着什么。
 
惶恐与陌生感夹杂着浓郁的渴望让他更加不安,心中翻起层层惊涛骇浪,却找不到可以倾斜而下的出口。
 
而就在这时,眼前的予芙忽然靠近,一双柔软而又温热的唇,紧紧的贴在了他的唇上。心中所有翻涌的念头,在这一刻戛然而止,谢惊寒的思绪彻底陷入一片轰天裂地的白。
 
他一把将予芙紧紧抱进怀中,重重回吻住她的双唇,似要将所有渴望都融化在她的双唇上。他的脑海中什么也不剩,渴求的本能驱使着他想从她唇上攫取更多的甜蜜,或吻,或轻咬……
 
予芙心间动荡的同时,却感觉有些不对劲。怎么亲她亲得如此热情,却没有下一步动作?就连手,都格外安分的放在她的后背上……
 
予芙有些无奈,却也有些说不清的高兴。这是不是意味着,他从未有过自己以外的女人?想着,予芙同他亲吻的唇边,漫过一丝笑意。看来之前担心他身为王爷,恐怕身边早有伺候的女子,倒是她白担心了。
 
既然他……不如她就多主动些。念及此,予芙试探着伸舌,探进了他的口中。抱着她的人有一瞬间的凝滞,下一刻,便是比方才更烈,更似火一般的热情!
 
她忽觉自己失去了重心,随即便被他拖着后背压入了塌中……
 
予芙那柔软的舌,像撕开谢惊寒所有本能的一道口子,让他心间所有渴望在一瞬间倾斜而下。他再也顾不得什么,只想得到她!想让她永永远远只属于他!
 
这晚具体的细节,谢惊寒早已记不清,他只知道,在那股想要得到更多本能的驱使下,他体会到了从未体会过的满足。直到那一刻,他才真正明白结契和成亲的意义,才真的感觉到他们融为了一体,才觉得予芙真正成了他的人……
 
待他们相拥安静躺在榻里时,帘外的大红喜烛已快燃尽。谢惊寒紧紧抱着怀里的予芙,唇一直贴在她头顶的头发上。看着怀里已陷入熟睡的人,缭绕在他心头多年的那股孤寂感,随着她的体温,被一点点的彻底融化。
 
从今往后,她就是他活着的全部意义!
 
大红喜烛快燃尽时,谢惊寒松开她,从榻上起来。弯腰捡起方才被丢在塌边的外袍,随意披在身上,走到她存放的那个匣子处。他将匣子拿起,趁她熟睡,放进了她的虚鼎里。
 
他在予芙身边坐下,凝视着她的睡颜,指尖缠上她散在腰后的长发,唇边满是无法掩饰的笑意。早知如此满足,在合欢宫时就该从了她!
 
念及此,谢惊寒不由失笑,拇指玩儿着她的那缕头发,心里是说不出的幸福。
 
直到此时,他才终于理解了娘亲,为何爹对她那般哄骗,她宁愿将自己折磨成那不人不鬼的样子,却最终还是无法放下他。现在若将人换做是予芙,若她骗他,他会疯会痴会绝望,却也永远无法放下她……
 
谢惊寒就这般坐在塌边,凝望了她许久许久,就在他准备重新躺下,和她一起休息时,耳畔却隐隐传来蓝臻的声音。
 
谢惊寒一惊,忙起身屏息细听,果然,蓝臻的声音再次传来:“谢惊寒,谢惊寒,你可能听见?若能听到,打开识海,我们识海中见。”
 
莫非……他找到了出去的法子?谢惊寒不由看了一旁的予芙一眼,虽然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,但现在的她没有记忆,总将他当成旁人。左右阿芙爱他,无论在哪里,他们已是夫妻!想来出去后,自会比现在过得更好。
 
念及此,谢惊寒盘腿入定,进入了识海。进入识海的刹那,蓝臻模糊的出现在眼前。
 
谢惊寒忙道:“可是找到了出去的法子?”
 
蓝臻扫了一眼谢惊寒这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袍子,微微蹙眉,而后道:“找到了。但是……法子可能极端些。”
 
谢惊寒闻言不解:“什么法子?”
 
 
 
 
56.  第 56 章   为何这画上的女子,同她……
 
蓝臻轻叹一声, 回道:“血煞的化境,是让阿芙沉沦在美好与幸福中,你要做的, 就是把美好的一切,碾碎给她看。让她感到痛苦,想要逃离,你们才有离开幻境的可能。”
 
谢惊寒闻言蹙眉,那岂不是得让阿芙伤心?
 
未及开口,蓝臻接着问道:“你在幻境中代替了什么人?”
 
此时面对蓝臻, 谢惊寒心中从前的那种不适感荡然无存, 冲他坦然一笑,说道:“她的夫君!”
 
“你!”隐有瞬息的厉色漫过蓝臻眼底, 他素来俊雅的面容上罕见有了裂缝,一股难言的酸涩漫上心间。但念及这个身份也不是谢惊寒自己所能选择,一腔的话便被堵在嗓子眼里。
 
他默了半晌, 深吸一口气,对谢惊寒道:“莫要趁人之危!”
 
谢惊寒略勾勾唇, 没有多言。他和阿芙两情相悦, 何来趁人之危一说?便随口敷衍道:“知道。”
 
听他这般说, 蓝臻心绪稍安。接着说起了正事:“你若是她的夫君, 那便正好可以唤她醒来。想来血煞给阿芙的夫君,定是个用情专一, 处处稳妥的好男儿。你便做出一副厌恶她的样子, 然后冷待于她,想来要不了多久,她就能醒过来。”
 
谢惊寒闻言一声冷嗤,目光不屑的从蓝臻面上扫过:“想让我伤害她?做梦!”
 
蓝臻看着谢惊寒那副痞样, 心头没来由窜上一股火气,强压着脾气,深吸一口气,反问道:“那你想怎样?”
 
天知道他花了多大功夫,才从妖域翻出来一个能力和血煞同宗同源,修为又能将他送进来的妖。眼下看着谢惊寒这态度模样,当真有种心血被人踩地上的感觉。
 
谢惊寒挑眉回道:“放心吧,我自有法子。”
 
说罢,谢惊寒没再停留,便出了识海。随着谢惊寒的离开,蓝臻便也被逼出了幻境,他本还想问问阿芙的近况……
 
离开识海的刹那,谢惊寒意识再次清醒过来,见天色将明,便重新躺回予芙身边,将她抱进怀中。睡梦中,予芙似是感觉到了他,翻了个身,手攀上他紧窄的腰,窝进了他的怀里。
 
谢惊寒唇边漫过一丝笑意,侧脸贴着她的发髻,闭上了眼睛。他许久未曾睡过觉,自打娘亲死后,他的睡眠,皆以打坐调息替代。如今抱着予芙,他忽就感觉心里万分踏实与安全,竟不知不觉间,沉沉睡了过去。
 
躲在王府外许久,一直在等待机会伺机而动的姬瑶华,忽然探得谢惊寒灵识陷入沉寂,便知机会来了。
 
她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意,颠了颠手里的一副画轴。随即,另一手轻轻一弹,一点明光朝王府卧房飞去。
 
如今在幻境中,无论是予芙本人,还是那只臭猫和谢小王,修为都被极大的限制。五感远没有在现实中灵敏,根本就不能发现她这些动作。
 
在幻境中死去,会识海崩塌。仙界的那具肉身,即便不死,从此也只是一具无知无觉的皮囊。
 
她和魔尊都没想到,这个予芙的女剑修,竟有这么大的本事,连叱咤风云几百的血煞魔君,都这般轻易的折损在了她的手上。而她心爱的谢小王,如今也是围着予芙转。她一个元婴期的女剑修,根本不是他们魔族中人,凭什么来跟她抢人?
 
这一次,这么好机会,不再幻境里杀了她,岂非可惜?
 
那点明光钻过窗户,悄无声息落入谢惊寒的眉心间。睡梦中的谢惊寒眉心微皱,眼睑下眼珠动得极快,情绪渐渐不安分起来。
 
他抱着予芙的手臂,忽地用力,将予芙整个人死死禁锢在怀抱中,几乎要将她嵌进身体里。
 
予芙感觉到不适,渐渐转醒过来。谢惊寒的面容渐渐映入眼帘。待她意识从睡梦中回转过来,这才觉出不对来。
 
谢惊寒神色愈发痛苦,甚至额间渗出细细密密的一层汗,极是难受的模样。
 
予芙委实一愣,这是怎么了?莫不是梦魇?
 
想着,予芙忙抚上他的脸颊,轻声唤他:“夫君!夫君!”
 
听得予芙的声音入耳,谢惊寒却无法苏醒过来,在痛苦而又可怕的梦境中沉沦。他拼尽全部力气,开口唤她:“阿芙……阿芙……”
 
每一声里,都藏着浓郁的不舍和眷恋。
 
予芙一听愣住,阿芙是谁?
 
这名字她并不陌生,同他游山那日,她一上马车,他也是这般唤她。阿芙……这个人到底是谁?
 
不及她多想,谢惊寒双眸忽地睁开,大口大口的喘息着,眸中满是似野狼狩猎般的杀意。
 
予芙委实一惊,在她的记忆中,从未见过昱王这幅可怕的模样,一时不由愣住。
 
谢惊寒这才渐渐回到现实中,看着眼前的予芙,眸中的厉色一点点褪去,转而化作一汪浓郁的难舍。
 
他一把将予芙重新揽进怀中,在她耳边道:“阿芙……幸好是梦……”
 
予芙的心莫名泛起一股凉意,不解的问道:“阿芙是谁?”
 
谢惊寒微愣,转而失笑。他怎么又忘了,她现在虞清辞。哎……念及此,谢惊寒松开了她,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。想着很快就会开开幻境,便也没再遮掩,故作神秘的说道对她道:“一个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。”
 
说罢,他还宠溺的捏了捏予芙的脸颊。
 
可予芙的心里却愈发的凉,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?那我呢?为何你会以如此轻松的口吻,同我说出这么可怕的话?
 
谢惊寒看出了她面上的悲伤的神色,再次失笑,说道:“很快你就知道了。”
 
他俯身在她脸颊轻啄一下,而后道:“我今日得出去一趟,你在府里等我。”
 
说罢,谢惊寒起身,穿回昨夜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,出了门。
 
予芙从榻上坐起,用被子捂着胸口,看着谢惊寒急匆匆的离去,心中的寒意愈甚。
 
阿芙……到底是你什么人?
 
予芙坐在榻上想了很久,几乎在记忆里搜寻了个遍,都没能找到半点关于阿芙这个人的痕迹。
 
他几次三番唤她阿芙,就连梦里,担忧呼唤的仍是阿芙,难免不叫人觉得阿芙才是他心爱之人。
 
可他向她说起这个人时,语气却又是那般轻松,仿佛根本不怕她会知道。若是他们之间关系不清不楚,他理当遮掩。
 
予芙思来想去,念及记忆中,他从未有过对不起自己的地方,便决定还是相信他。兴许……真的是别的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。
 
念及至此,予芙起身下榻,穿回衣服,准备去净室沐浴梳洗。
 
而就在这时,门外响起敲门声,予芙以为是前来服侍的丫鬟,便上前将门打开。
 
可怎知,门打开的瞬间,映入眼帘的竟是那日游山时遇到的那位姑娘。
 
予芙呼吸微滞,沉声道: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王府皆备森严,为何会放任她到上门来?还是卧房的门!
 
姬瑶华笑笑,手里的画轴在挽了个漂亮的花,说道:“我本也不想打扰姐姐,可看姐姐蒙在鼓里,实在可怜,所以今日,特来告知姐姐真相,顺道再跟姐姐要一样东西。”
 
予芙上下打量她一番,目光从她面上冷冷扫过,问道:“你要什么?”
 
姬瑶华抿唇一笑,说道:“我只要姐姐的一滴血而已。”
 
一滴血,便足以给她和谢小王下一道斥离契,让他们二人这一辈子都相看两厌。只需拿到血,她就可以放心的杀了予芙,否则即便她死,谢小王的心里还是有她的位置。可惜这斥离契,只有生人血才管用,予芙的肉身在妖域,如今要想拿到血,只能她本人愿意给。
 
予芙听罢,像看傻子一般上下打量姬瑶华一番,丢下一句话:“神经病!”说着,便伸手关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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